我是猴子

「五！」

「四！」

「三！」

「二！」

「一！」

倒數完畢，隨至一陣不到一秒鐘的寧靜，
我腦袋閃過個問題：「阿數完之後勒？」
提起麥克風：

「晚會開始啦！！」

台下再一陣尖叫歡呼聲塞爆會場，
聲勢漸弱時，會場左方大門緩緩打開，
伴隨著鼓聲，男主管們提著一條龍跑進來繞著場子打轉，
大家開心地拍手叫好。

待龍繞完全場，在台上做了個ending pose，
接著cue女主管表演，只見一個個穿金銀色的．．．
低胸連身露腿衣服的女郎，那衣服叫什麼我不知道，
她們一個個站滿舞台及前方空地跳了一首熱舞，
舞蹈我沒什麼印象，只一直聽到記得歌曲中出現：

「繃！繃！I like it！」

我覺得這歌很好玩，邊聽邊站在一旁大笑。
全場觀眾圍在一旁，又吼又叫又鼓掌叫好，
熱鬧的氣氛隨著緊湊節目一路順到現在，
搞不好已經有好幾個人高潮了。

女主管表演結束，同樣在台上做了個ending pose，
下一個節目叫主持人開場，輪到我們了，
待表演者下了台，我跟沙拉一人站舞台一邊，
舞台上燈光全暗，再趴一聲上開場用的白光，
我站在舞台邊緣的樓梯靜待開場舞音樂出來，
這短短幾秒鐘一切都好安靜，彷彿你放個屁都能響徹雲霄。

全場一陣嗡嗡聲，跟著輕快迷幻的音樂，
伴一陣不知道再唱什麼的「翁媽哩say哩嗎」歌聲，
我跟沙拉用斧頭幫的怪舞從舞台兩邊面對面走出場。

從舞台邊走到中間共四個八拍，
走了一半，我看到對面沙拉的用嘴型對我說：

「現在第幾拍？」

我笑了一下邊走邊對她比個「三」。

四拍走完，兩人在舞台前並肩，音樂還未結束。
我倆在台前做了個八拍暖身動作，相視一笑，
接著用同樣的怪舞加速倒退嚕嚕到了場子後方，
轉過身屁股對著觀眾。

舞台燈一下子全亮，背景音樂淡出，全場安靜了幾秒鐘，
忽然出現普吃普吃的音樂，一個熱鬧感覺，

「普普吃！普吃！普吃！普吃吃！」

跟剛剛的燈暗暗又歌怪怪的氣氛形成強烈對比，
我吸了一口氣心中默想：

「來吧！金罵某骯。」

我兩背對觀眾，緩緩把手臂舉起，手還要一直轉一直轉，
是個想用徒手表演101煙火的感覺，我邊轉手邊心數拍子：
下面轉兩八拍，緩緩升起好像是一八拍，左邊兩手四小拍，右邊轉兩手四小拍，
這一段我實在是不大熟。

放完大概六個八拍徒手煙火，表演者一下子跳成正面，
雙手高舉，全身不規則扭動好像被雷劈到，
音樂中出現了「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台下傳來陣陣笑聲，
再用健康操式的抬手抬腳，邊前進我們跳前進至舞台正前方，
接著雙手合攏，向前推時屁股向後翹一個八拍，

下一個動作．．．靠北我想不起來。

轉頭過去瞄了一下沙拉，我看到她也在看我，
嗯，她也忘了。我們一起偷笑，笑完一起想起來。
進了副歌，動作像切菜枕頭拖地搖手指，最後兩個八拍，
右手切左手臂成四等分，左手切右手臂成四等分，
右手繞過頭伸出，比一個．．．小愛心。

結束了，結束了，最難的部分都結束了。

Ending pose做完，我彎腰下去想拿藏在台前的麥克風，
忽然耳邊一陣暴雨狂風，沙拉手插腰大吼：

「我們還沒擊掌啦！！」

我懷疑她真的需要麥克風嗎？
我心想「對吼」，拉回了身子跟她擊一下掌，
撞個屁股再用雙手比成槍開槍射一下彼此。

拿起麥克風，說出的第一句話是：

「呼！好喘喔．．．。」

然後，你們知道如果腦袋不多想，
不同人站在同樣處境其實會有同樣感受嗎？
我跟沙拉拿起麥克風，我兩同樣站在被一百多條視線直射的壓力下，
我深刻的感覺到腦袋一片空白，沙拉大概也感受到了，
她對著麥克風小聲說「阿接下來勒？」
衝下台拿手稿上來，我站在台上笑，原來還有這一招。
我拿起麥克風開始講一些打包規則、酒後不開車，沙拉講飲料無限取用，
沒有多餘的哽，只有簡單介紹，介紹完我們拿中控室的指揮棒跟觀眾玩了波浪舞，
看著台下一個個部門舉手尖叫。

晚會的節目像一節節閃過眼前的火車車廂，而我們是連結的鐵鍊，
在這沒半節車廂經過的五分鐘裡，每一個細節都是莎拉的點子，
每一個意外都在默默幫我們延續節奏，文尾附上膨風嫂美圖致敬。

右手切左手臂成四等分，左手切右手臂成四等分：